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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1960年6月的一天,曾經一手創(chuàng)建了“哈工大”的陳賡陳院長,家中來了一個面容青澀的小姑娘。
這個女孩是北師大附中的學生,自稱“左太北”,當時她按照正常流程申請了進入哈工大讀書的機會,沒想到卻被拒了。
最后沒辦法的她,只能來找這個最了解哈軍工情況的陳院長,了解具體的情況。
“陳伯伯你好,我是北師大附中的學生,我叫左太北,我父親是左權…”
女孩的話音還未落,本來平靜無波的陳賡,在聽到“左權”這個名字后,眼睛突然亮了起來。
當年他在黃埔軍校期間就和左權是摯交,只不過后來職責不同,二人的聯(lián)系也并不多。
左權犧牲后,陳賡還為之難過了許久。如今再看到面前這個面容與老友有些神似的女孩,他還是忍不住激動了一下。
只是左權明明是為國家奉獻了自己的一生,最后英勇犧牲,戰(zhàn)斗到了最后一刻。
那作為烈士之后的左太北,怎么會被哈工大這樣一個赫赫有名的軍事學校,拒之門外呢?這其中難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?
新中國第一所軍事學院
1952年,當時的中國剛剛結束了長久的抗日戰(zhàn)爭、解放戰(zhàn)爭,隨后又遠赴朝鮮戰(zhàn)場打了一場震撼國際的抗美援朝戰(zhàn)爭。
但一次又一次的作戰(zhàn),敵人越發(fā)先進的武器,也讓我們的領袖毛主席意識到:
新中國需要更多的現代化軍事人才,而能夠培養(yǎng)人才最好的辦法,就是創(chuàng)建一所軍事學校。
同年六月,毛主席將曾有過黃埔軍校任職經歷的陳賡,從朝鮮戰(zhàn)場召回。
創(chuàng)辦一所現代化軍事學院的艱巨任務,就這樣落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為了能讓這所學校早日落成,陳賡那兩年幾乎將所有的工作重心,都放在了這里。
他帶著工程隊和專家查閱了大量資料,對全國各地許多地方進行了詳細調研考察,最終經歷了一年零三個月后,這所坐落于東北的“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”,就此落成。
為了能讓學校的教學科研大樓做到最好,學校施工期間工人們常??吹?,衣著樸素的陳賡將軍和建筑工程師們坐在一起,激烈的討論大樓的構造和設計。
有時候,陳賡將軍還會不顧自己在戰(zhàn)場上留下的舊傷,拖著不便行走的腿在腳手架上爬上爬下,仔細同工人溝通自己的想法檢查每一處質量。
學校各種申請批復的文件,他也都是親力親為跑去找周總理,就為了能盡快地得到批復,早點完工。
有一次,周總理上廁所的間隙,還被拿著調任教授名單的陳賡,堵在了門外,就為了能夠盡快得到日理萬機的周總理,給自己答復。
為此周總理也只能無奈嘆氣,但還是對陳賡這一關乎國家未來的工作,表示了大力支持。
當時為了能夠請到強大的師資團隊,陳賡將軍也是絞盡腦汁,給他們提供良好的食宿條件.
還答應安頓這些教授的愛人子女,就為了能讓他們毫無后顧之憂的,留在哈工大教學。
然而,毛主席建立軍事學校的良苦用心,卻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體會到的。
“我們在戰(zhàn)場上兢兢業(yè)業(yè),九死一生才有了今天的日子,憑什么這些酸秀才,平平安安讀幾年書,就能有這么好的待遇?”
看到哈工大提出的教授待遇,當時有些戰(zhàn)場上退下來的老干部,在有心人的挑唆下,居然公開說了這樣一段話。
這段話傳到了負責建設哈工大的陳賡耳朵里,他立刻召開會議,嚴厲批評了這種言論:
“你們經歷了十萬里長征,是我們革命功臣,但他們十年寒窗苦讀熬到今天同樣也不容易?!?/p>
“現在我們國家國防安全迫切地需要這些人才,需要他們?yōu)槲覀兣囵B(yǎng)優(yōu)秀的科技人才!”
就這樣,哈工大幾乎用了奇跡般的速度完美建成。
這所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所多軍種綜合性軍事學校,也確實為我國培養(yǎng)了一批又一批的軍事人才,也被后來的我們,稱為“國防七子”之一。
那這樣一所優(yōu)秀的軍事學校,又為什么會把作為烈士女兒的左太北,拒之門外呢?
被拒烏龍
事實上,我國的每一所軍事學校,對于學生的政審都是極其嚴格的,而哈工大給出的拒絕左太北的理由,正是因其政治審查不過關。
這不僅讓左太北本人非常吃驚,就連她的老師也難以置信。師生二人思考了許久,也沒能明白問題出在哪里,所以左太北的老師只能建議她來向陳賡將軍請教,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。
陳賡激動之余,在聽完了左太北的講述后,接過女孩已經填好的申請表,細細查看。
半晌,陳賡的眉頭皺了起來,他給左太北指了指申請表的社會關系一欄,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:
“你這是多填了個社會關系??!你都沒怎么見過他,把他的名字寫上去干什么?”
左太北向著陳賡指的地方看去,那一欄赫然是她未曾見過幾面的二伯——左棠。
原來,左棠和左權雖然是同出一母的兄弟,但成年后,兩人也因為政治意見不同,走上了完全相反的兩條路。
雖然左權為共產黨做出了重要的貢獻,但左棠也的的確確是國名黨內部的軍官。
哈工大,作為對我國至關重要的軍事院校,政審自然要更加嚴格得多,有左棠的這一層關系在,左太北的政審自然沒法通過。
“我既然選擇了要上軍校,就要對國家和黨忠誠,所以我就把我所有的社會關系都寫上了。”
聽到陳賡的詢問,左太北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。
聽完小姑娘的解釋,陳賡被她的天真耿直,逗得哈哈大笑,直呼在小姑娘身上,看到了她父親左權當年在學校的影子。
他當下便保證,以左太北的身份完全沒有問題,接下來由他去跟哈工大那邊溝通。
但陳賡不知道的是,左太北雖是左權的女兒,其實她對父親的印象已經十分模糊了。
畢竟左權犧牲時,左太北也不過才兩歲。
在她的童年印象里,是常常抱著自己,一邊給她念爸爸留下來的信件一邊哭泣的媽媽,還有被身邊的叔叔伯伯不斷提起的英勇事跡。
這也是她會選擇進入哈工大讀書的原因,在這里,左太北希望離爸爸當年的生活更近一點。
一直到今天,提到左權不少人還總是會扼腕嘆息,感嘆他犧牲得太早了,不然后來建國后的授銜儀式上,一定會有一份更高的榮譽。
左權和陳賡一樣,是黃埔軍校一期的學生,后來他之所以加入中國共產黨,也正是因為陳賡的極力推薦。
當時我黨正是缺乏“科班出身”的將領人才的時候,像左權這樣的“高材生”加入,無疑受到了高度重視。
而左權也確實沒有辜負自己多年來的苦讀,將一身本事全都用到了戰(zhàn)場上。
隨著戰(zhàn)功不斷累積,左權一路登上了八路軍紅一軍副總參謀長等一系列職務。由他指揮的黃崖洞保衛(wèi)戰(zhàn),還曾經被評為“反掃蕩”模范戰(zhàn)斗。
此后長征時期,我們所熟知的飛奪瀘定橋等各種大型戰(zhàn)役中,都能看到他指揮作戰(zhàn)的身影。
左權沉穩(wěn)地指揮風格和作戰(zhàn)計劃,為他贏得了軍中將士們的肯定和尊重,就連中央軍也多次點名表揚了,這位風華正茂的參謀長。
1939年前后,左權不但邂逅了自己的愛情,還和妻子劉志蘭共同孕育了一個可愛的女兒——左太北。
誰都沒想到,這位在戰(zhàn)場上沉穩(wěn)指揮作戰(zhàn)的參謀長,居然是一個“女兒奴”。
當時左權所在的戰(zhàn)后基地,幾乎人人都知道,左參謀長愛護這個女兒愛護得如珠似寶。哪怕他滿身疲憊的從戰(zhàn)場上回來,也不忘哄女兒睡覺,逗女兒開心。
那時候,基地的人們常常能看到,一個抱著小娃娃在院子里踱步,滿臉笑意的父親。
如果沒有后來的戰(zhàn)爭,后來的左權大約真的是愛情事業(yè)家庭都美滿的,只是可惜,這些溫馨的日子并沒有持續(xù)多久。
左太北出生后沒多久,抗日戰(zhàn)爭就進入了相持階段,作為重要參謀的左權,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再去照看女兒。
赫赫有名的百團大戰(zhàn)正在拉開序幕,軍事部署、作戰(zhàn)計劃等事務,都在等著左權去處理。
戰(zhàn)爭是殘酷的,當時兇殘的敵人,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一次圍剿“大掃蕩”。左權所在的駐地,不幸成為了敵人新的掃蕩地點。
為了保護妻子和女兒的安全,盡管萬分不舍,左權還是將妻女送到了延安根據地,自己只留了一張全家福作為念想。
但誰也沒想到,一家三口這次的別離,竟成了永訣。
壯烈犧牲
1942年5月25日 ,日軍派重兵將八路軍總部,圍困在了山西遼縣。
當時一同被合圍的,還有北方局機關、黨校、新華社等幾千名完全沒有戰(zhàn)場經驗的非武裝隊伍,想要突圍是難上加難。
但在這樣的危機關頭,除了突圍,他們別無選擇。
簡單的部署之后,左權決定承擔斷后任務,親自指揮突圍戰(zhàn)。
而這樣的決定,就相當于放棄了自己的生機,但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留給在場的人相互推讓了,此刻除了左權的計劃,已經沒有了更好的選擇。
幾乎是可以預見的結局,站在高處指揮作戰(zhàn)的左權,在瘋狂反撲的日軍侵略者的眼里就像一塊活靶子,突圍到最后一道防線時,敵人的炮火不要命的朝著左權飛來。
最終,年僅三十七歲的左權,壯烈犧牲。
喪心病狂的日本侵略者,甚至還將左權尸體的慘狀刊登在了報紙上,左權的妻子劉志蘭,看到報紙的時候,哭得幾乎要昏厥過去。
值得一提的是,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,左權都還念著在延安的妻女。
在他犧牲前的二十一個月里,他給妻子寄了十二封信,信里字字句句都是對妻子的叮囑和對女兒左太北的掛念。
劉志蘭每每拿出,念給剛懂事的小太北聽時,自己都忍不住潸然淚下。
但她必須讓左太北知道,她的爸爸是英雄,他是愛他們的,只是為了祖國為了黨,他不得不離開。
被黨養(yǎng)大、兩個爸爸
“我其實是被黨養(yǎng)大的?!?/p>
后來回憶起自己的同年生活時,左太北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。
因為出生在父親當時的駐地,左太北一出生就獲得駐地上人們的喜愛,她出生的當天,朱德就讓人送來了自己五十四歲大壽時別人送來的紅布,說要給小太北做襁褓。
劉志蘭孕晚期時,左權因為軍務繁忙回家的時間少,幾乎都是彭德懷的妻子,在照顧她們。
據說當時左太北出生后,第一個抱她的人就是彭德懷,她的名字也是彭德懷根據她的出生地,“太行山以北”取的。
后來左權犧牲后,劉志蘭帶著不到三歲的左太北,住進中央為前線烈士遺孤設立的育兒所。
在這里,左權生前的戰(zhàn)友們常常來看望母女二人,彭德懷的妻子也常常來開解,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劉志蘭,給她們母女倆帶來了不少幫助。
彭德懷和左權,曾經是戰(zhàn)場上并肩作戰(zhàn)的好伙伴。
兄弟的去世,讓彭德懷也萬分悲痛,只是很快他就將這份悲痛轉移成了關懷,放在了左太北的身上。
她們母女二人在育兒所的時候,他就常常讓妻子送些日用品過去,自己也時不時照拂一下二人的生活,生怕旁人有一點怠慢。
后來左太北到了上學的年紀,劉志蘭也漸漸走出了喪夫的陰霾,但因為要給小太北足夠的生活保障,她的工作變得越來越忙,只好將女兒左太北送進托兒所。
此時的彭德懷正好開始閑了下來,戰(zhàn)事已經逐漸減少。
他常常有空的時候就去學校,將左太北接回自己家,和教導侄女彭鋼一樣,親自教導左太北,真正地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女兒。
隨著左太北的年紀漸漸長大,雖然從來沒有見過爸爸,但她卻從彭德懷的身上,感受到了缺失的父愛。
對她來說,“彭爸爸”是和爸爸一樣溫暖的存在。
上小學的時候,左太北還得到了毛主席的親自接見。毛主席知道左權為革命事業(yè)做出的犧牲,對他留下的這個女兒也是格外憐惜,臨走時兩人還留下了一張合照。
1957年,劉志蘭經過左權幾個戰(zhàn)友的介紹,改嫁給了左權生前的秘書——陳守忠。
這一年,劉陳夫妻二人因為工作原因要調去包頭,但那個時候包頭的教育條件并不好。
況且她的女兒左太北,已經在北師大女子附中讀了一段時間的書,一旦換一個教育環(huán)境,擔心會影響到女兒的成績。
無奈之下,劉志蘭只得將左太北托付給了,多年來對自己一家頗為照顧的彭德懷一家。
“我家還有個侄女彭鋼,你來正好和她做伴,你就把這當自己的家?!?/p>
彭德懷知道,左太北不跟著母親去包頭,直接就建議讓左太北搬到自己家來,劉志蘭考慮到女兒的生活方便,也只好點頭答應。
為了防止左太北在自己家住的不舒服,心里有障礙,彭德懷特意將臥室留給了左太北,讓侄女搬去了書房。
彭德懷常常給她們講她們父親的故事,也讓兩人對自己的未來,慢慢有了更加清晰的規(guī)劃:
她們要考軍校,要跟著父親和“彭爸爸”的步伐,為這個國家做點什么。
虎父無犬女、不負盛名
盡管從未參與過左太北的生活,左權的品格卻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她。
經過陳賡的解釋,左太北順利進入了哈工大學習。
但她從未因此就忘記了自己進入學校的初衷,在學校里的她學習十分刻苦,校園的每個角落里都能見到這個低頭讀書的女孩身影。
她的步履總是很匆忙,因為對她來說,在學校學習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是不能浪費的。
左太北(右一)和同學
一心想要像父親一樣,為國家出一份力的左太北,也意識到了科技的力量,因此她的學習更加刻苦了。
在一心求學的路上,她還遇到了和自己志同道合的沙志強,從此左太北努力學習的過程中,多了一個可以一同探討、一同前進的伙伴。
而沙志強優(yōu)秀的品質,也逐漸打動了左太北,二人畢業(yè)后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,一同為祖國的軍事科技做著自己的貢獻。
在校期間,左太北就十分低調,她從來不憑借自己烈士子女的身份謀求優(yōu)待,以至于很多同學直到畢業(yè),都不知道左太北是左權的女兒。
畢業(yè)后,左太北憑借自己過硬的知識儲備,順利進入了國家航天研究所。
她一直以發(fā)展更強大的軍事科技力量為己任,秉承著一邊學一邊做的理念,即使已經十分成功,仍不忘繼續(xù)鉆研。
工作期間,她不止一次帶領團隊攻克了一個又一個的難題,為我國的國防科技和航天事業(yè),做出了巨大的貢獻。
除此之外,她還堅持認為后輩的力量是無窮的,因此在工作上碰到有人請教,總是愿意傾囊相授,為他們盡可能的提供幫助。
在她的眼里,幫助這些人,也就是在幫助國家的未來。
大概是受到彭德懷艱苦勤儉的品質影響,工作的時候即使有了成就,左太北也從來不為之驕傲,反而是和丈夫沙志強一起,用工資去幫助偏遠地區(qū)的孩子。
用他們的話來說,就是“錢只需要夠用就行了,那些貧困人家遠比我們更需要這些錢?!?/p>
這也導致夫妻二人工作多年,成就無數,卻絲毫沒有自己的存款,甚至連北京的一套住房都沒有。
左太北從進入工作開始,在自己的崗位上兢兢業(yè)業(yè)了一生,即使后來身體狀況每況愈下,她也堅持自己還可以繼續(xù)發(fā)光發(fā)熱,不早早退休。
一直到2000年,才離開了自己奉獻一生的崗位。
退休后的左太北,常常想起自己已經沒有印象的父親,憑著那十二封已經泛黃的書信,想象著父親的模樣。當她摩挲著這些信上的文字,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離開崗位的第十九年,左太北因病離開了這個世界,她的靈柩前站滿了她的后人和她曾經幫助過的人。
父親為了祖國的存亡戰(zhàn)場上不畏生死,奉獻了自己短暫卻英勇的一生,女兒為了祖國的強大,用自己的智慧和知識,在崗位上堅持了大半輩子。
雖然兩人參與對方生活的時間,只有短短的兩年,但大約這就是血液里傳承的力量。
這些為國家付出心血的人,值得我們的致敬。